所有人都起飛了
只剩他在原地
踱步、眨眼、點打火機
用燙傷的手指
摩擦一些冰冷的慾望
他看見地板還是地板
牆還是牆，牆上倒映的自己
還是討人厭的長相
住在荒原一樣的房子
發出空洞的聲響
「什麼也沒有發生。」
沒有斑斕的火焰、吃人的花
也沒有一根柔軟的樹枝通往宇宙深處
帶回人生的謎底 ──
他還有問題，但沒人回答
所有人都起飛了
只剩他在原地
嘗試燃起熄滅的草原
他踱步、眨眼、點打火機
相信同樣的頻率
重複一些無用
就能讓自己變得有用
比如讀共產主義，喝零卡可樂
比如相信平凡
能讓人安全、幸福
「但什麼也沒有發生。」
沒有逆行的指針、發光的記憶
也沒有膨脹的星系安靜吞沒
一生的遺憾與憂鬱
他知道世界出了問題
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他保持沉默。所有人都說
沉默是對的
然而所有人都起飛了
只剩他在原地
踱步、眨眼、點打火機
繼續誠誠懇懇地呼吸
「什麼也沒有變好。」
他剝一片口香糖
把自己愈嚼愈薄
感到孤單
並且多餘
但不露出失望的樣子
一分鐘還是六十秒，遠方還是遠方
站到陽光底下
還是會有許願的念頭
所有人都起飛了
留下最好的生活
他把灰燼收進口袋
有時澆水，有時放火
雨天來的時候
只有他藏有祕密
只有他看得到新長的蘑菇
—— 林禹瑄〈所有人都起飛了只剩他在原地〉
#歌單三十天2019．30
#讓你想起自己的歌．Dirty Realism
Produced by
美濃隆章
Composed by
川崎昭
Album
An Anxious Object
Mouse on the Keys
川崎昭 drums, keyboard & piano / 清田敦 keyboard & piano / 新留大介 keyboard & pia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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